隨筆 - 水月鏡花











成稿日期: 2010年3月17日




  「水月鏡花,皆屬幻影;浮雲薄霧,轉瞬即逝──」湖邊草地,放下手中書本,白狼深呼一口氣。連續幾個小時都在研習師傅要求明通的內容,再聰慧的頭腦,轉個幾百幾千次彎,也總會生出意外,失足跌倒,傷身傷腦筋。
  「轉瞬即逝,逝即轉生,生逝互補,大千之始。」剛閉上雙眼,讀過千萬次的內容便開始腦內補完,光有形,沒有神,終不得通達。
  「唉……」伸個懶腰,慨嘆自己資質有限。據說才剛背完的這幾句只是入門篇的首幾句,後面的內容白狼略略看過,無一字懂其義明其理,簡單地說就是翻開了一本不屬於這世界的書,然後需要看懂上面的文字,明白上面的道理,再擴而充之,接近師傅所謂「道」的領域。
「唉呀呀──」想起痛苦,白狼哀叫,發出無意義的單音節聲,草地上打滾,弄個滿身雜草滿身髒。
「呼──」多少個圈,總算平靜,躺。眼望天上蔚藍晴空,然後無聊地扔塊石頭進遠處湖中,激起數點水花,打亂湖上薄霧,迷糊的湖邊豁然開朗。

「嗯?」待霧再次聚合,濃濃一層遮住了湖,奇特的香味傳入狼鼻。那是一種花香,清新卻含糊,像蘭、像菊、亦像梅,時有時無,每每一種味道嗅不到後,又有另一種味道迎來,相互交錯,頓生撲朔迷離之感,惹人好奇。
「呀……」嗅覺帶領知覺,知覺帶領觸覺,濕潤的感覺從腳裸到小腿,然後浸泡整個下身,白狼在好奇心驅使下步入湖中,那神秘氣味發出的源頭。
湖淺,水清,浸潤其中有種莫名的涼快,但不至於令人感到慄冽。和風微吹,拂過白狼身影,無意間感覺有種暖意洋溢而來,湧上心頭。
「咦?」往前行走數步,發現氣味赫然消失,細心嗅嗅,只有陣陣霧氣圍繞身邊,似是從沒有香味出現過,都是霧氣所製造的幻象。
「嗯……」獨自思索,下垂的尾巴偶爾撥動水面,惹起圈圈漣漪擴散,傳到看不見的彼岸,傳到前來時的靠岸。水鏡之上,倒映著白狼的身影,水氣聚集到皮毛便成了水珠,輕輕濕潤白狼身軀,像極了那些令人迷醉的妙齡少女們,沐浴於寧靜的湖中,偶爾吹一曲長蕭,與林中的鳥兒同遊。

「不用功讀書反而在這玩水哦?」正陶醉在秀麗美女之際,熟悉的聲音突然打斷思緒,隨即有誰從後擁抱白狼,下巴抵在肩膀上,露出微笑。
「師、師傅?」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雄獅獸人,長著濃密的棕色鬃髮,成熟的臉上有著幾分滄桑,確是自己的師傅。
師傅的出現固然令白狼震驚,但最令白狼錯愕的,是師傅竟然對自己作出擁抱這種親密的動作──以往從沒有這麼親密過,而且也不合他一向的作風。
「這樣反應,不喜歡看到我麼?」微笑,獅臉露出未曾一見的溫柔,雄獅的雙眼變得很傳神,亦很迷人……
「不是,只是徒弟料不到──」正要解釋,突然發覺身體多了一份觸感:粗壯的、毛茸茸的,從白狼雙腿間伸出來,慢慢繞著狼腰捆住,以另一種形式擁抱白狼。獅尾輕輕拍打狼胸,像是安慰孩子的母親,呵護寶貝,伴著他入睡;尾巴扇起的微風,吹向白狼臉龐,那是帶著獅人氣味的風,聞著嗅著,竟有一種親切與舒服的感覺,一步步軟化白狼的心緒。
「嗯!」驚覺,又一份觸感碰在自己身上。那是堅硬的、熾烈的,光是抵在自己身上,已能想象他的粗壯,挺拔,是多麼雄偉,多麼動人。帶著一臉紅暈,白狼羞澀地回頭下望,證實了自己的猜測。「師傅你……」
「只管細心感受就行了。」耳邊細語,獅人伸舌探進白狼耳窩,輕輕挑逗。經這樣一舔,白狼全身便軟下來了,依偎在雄獅懷內,任其魚肉而無力反抗。
「阿──」身體被上下摸索,獅掌撫摸潔白毛皮,探入白狼隱蔽的深處,繞過白狼性器,位於尾根下未曾開發的密穴。白狼羞澀難當,被師傅磨搓著入口,雙腿不其然夾緊獅掌,同時發出嬌喘,惹來獅人更緊密的撫摸。
「真是可愛……」獅嘴吻落頸旁,吸與舔,又以牙齒輕輕磨咬,弄得白狼又一陣嬌聲發出。隨著狼身扭動,抵在臀部的獅棒若即若離,左搖右擺,最後別到了一邊,抵住狼掌,被輕柔握著。
「師傅……」仍未適應突如其來的轉變,白狼總覺得怪怪的。然而,握著雄壯的獅棒輕輕套弄,白狼只有害羞的份兒,或者說,白狼不敢相信自己能夠看到師傅最隱密的地方,更何況握著套弄,感受師傅雄根內血脈沸騰,慾望蓬勃的情境。龐大的羞澀感掩蓋了奇怪感。

躺到了岸上,膝高青草遮蔽兩人身影。
雄獅壓著白狼,為對方寬衣解帶,撫摸柔軟身軀,吻向粉嫩的乳頭。耳邊傳來陣陣喘息,嬌嫩可愛,聽在雄獅耳裡是慾望催化劑,獅掌加快搓弄,舌頭圈弄點綴,被握在白狼手裡的長物更顯堅硬,高昂。
「師傅──」再次叫喚,意義卻截然不同,是歡迎,享受對方品嚐自己的身體,同時又是喜悅,對自己能跟師傅如此親密而高興,不過更多的是期待,等候師傅掰開自己身體,用胯間撞進去填充的時刻。閉眼,細心感受,雄獅的濕吻在自己胸與肚子上縈迴,手掌探索尾根下的桃園,而粗壯的獅棒,昂頭磨蹭狼掌,流出點兒蜜汁,正好讓白狼套弄得更順暢。
「師傅──」又一次叫喚。獅尾輕拍狼胸,帶著雄獅氣味的微風襲來,聞得白狼一片陶醉,嬌柔地扭動身軀和應,盼望得到更多。
「阿哈!」不禁高聲呻吟,隱閉的桃園,被外來者踏入了。這位外來者仔細遊覽裡面的風光,走著小步,從入口處的園門,一直往羊腸小徑的盡頭走去,探索深處的鳥語花香,享受滿園春光。
「師、師傅呀阿──」手指屈曲,往上勾起,不偏不倚點中快感的泉源,興奮猛然衝向白狼腦海,令身體作出本能的回應:夾緊狼穴,扭動狼腰,像是初嘗開苞的少女,呻吟著。

「師傅!」突然一下快感的突刺,刺得白狼整個身體彈起,緊閉的雙眼打開,察看雄獅的表情。
「咦?」草地上靜坐,眼前是方才的湖,湖面平靜如鏡,沒有一點風帶動漣漪。水面上的霧散開了,周圍變得清晰,環繞湖生長的樹、草,以及不遠處的彼岸,一切都跟最初白狼在此坐下諗書時一樣──獅人不見了。
「師傅?」疑惑之際,發現自己的衣服仍穿在身上,整齊,猶如未被解開過。安靜,方才的叫喚沒有人回應,只有自己輕微的呼吸聲傳入耳邊。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。

「那麼大聲叫我作啥?」沉厚聲音從身後傳來,赫了白狼一跳。回頭望,原來是師傅,而且穿著衣服,一臉嚴肅,跟以往白狼認識的師傅一樣。
「阿、這、剛才──」
「不是叫你背首兩章嗎?背了沒?」問題未說出口就被對方狠狠打斷。獅人斜眼瞄了白狼身旁沒打開的書本一下,原本就認真的表情更加兇了。一陣沉默,獅人轉身便走,「書沒背好就倒頭大睡,好。」
「不、不是這樣的!我有背,水月鏡花,皆屬幻影──」對被罰的恐懼感瞬間掩蓋方才的疑惑,白狼匆忙站起身背誦以脫不用功之罪。然而,背不到兩句,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,心裡越急,越記不得內容。
「……」獅人停下腳步,聽白狼背了兩句,見對方背不下去,就繼續往前走,「回去再罰你,走。」

「姆……」不明所以,方才還親密地撫摸自己身軀,探入自己後庭的溫柔師傅,轉眼間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嚴肅兇惡的師傅,這樣大的轉變,令白狼一時反應不過來,呆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「還不走?」兩人距離越來越遠,獅人發出一聲獅吼,把白狼震醒。
白狼無奈,拾起書本匆匆趕上。走上兩步,白狼轉頭,看了看不久前曾步入的湖,仍是水平如鏡,無風無浪,平靜。
歸回正路,朝師傅的背影走去,白狼沉思著剛才那親密的情境。再走兩步,拳頭輕捏,才發現手掌上有一點濕潤。置鼻前,嗅嗅,白狼臉上赫然浮出一片紅暈。

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……」再回頭看看湖,再看看師傅的背影,白狼微笑著跟上師傅的步伐,踏在歸途路上。


白狼身影逐漸隱沒,消失。林中的這片湖回復了原本的寧靜,安詳── 一層薄霧,慢慢凝聚在水面上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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